江念鱼见张婆子带了个陌生老翁来,本以为是她丈夫,正想开口,就听张婆子道:“掌柜,这位是县令府上的管家窦伯,他有事找您。”
县令的管家有事找她?她什么时候和县令有过交集?江念鱼十分困惑。
她打量了眼张婆子的神色,对方隐隐透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好啊,她这是引狼入室了啊。
窦伯拱手,“江掌柜,您店里的窦娘子在不在?可是叫窦晴?她应当是我们府上失踪多日的小姐,烦请您叫她出来。”
这倒是出乎江念鱼意料了,她这段时间每日忙得头昏脑胀,也就闲谈时听人提起县令家的小姐失踪了,没想到人竟就在她身边。
现在想想,难怪窦娘子对灶房事物一窍不通呢。
她点头,转身去后院叫了窦晴出来。
谁知窦晴一见那管家,便瑟缩着往回躲。
“小姐,莫要再任性了,老爷还在外头候着呢。”管家劝道。
窦晴听了,竟直接转身就走。
管家无奈,只得去请了县令进来,问过江念鱼的意见后,一伙人一同进了江家小院。
江念鱼心中惴惴,不知张婆子给她埋了什么雷,她生怕踩中把自己炸了。
进了院子,本着自保的原则,江念鱼便寻了处树荫站着,谁知偏偏县令听了张婆子的话,早就盯上了她。
“就是你撺掇小女离家出走?”
听到这声质问,江念鱼了然了。
“回县令大人,我与窦娘子素不相识,何来撺掇一说?”
“信口雌黄!”县令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若是素不相识,小女怎会离了家便往你这里来?”
“这……”江念鱼磕巴了,这事她也不知道啊。
“你一个女子,整日里抛头露面,还与男子共事,也不嫌害臊!”县令极为鄙夷地看了眼江念鱼。
江念鱼无奈了,她最烦对付这种老封建。
“敢问大人,我凭自己的双手吃饭,有何可臊?”
“再者,我父母皆亡,若是我不抛头露面,难道要指望着天上掉银子养活我吗?”江念鱼反问。
“你!巧舌如簧!不可理喻!我女儿若是被你带坏,我定不会轻饶你!”县令大声呵斥江念鱼。
“够了!”
木门“咣当”一声撞到了墙壁上又弹开,窦晴猛地推开了门。
“爹!你走吧!女儿不想回去!”
“还有,我与江掌柜从前并无交集,离家之后,是江掌柜好心收留了我,女儿并非被她蒙骗!”
“至于我离家的原因,父亲难道不知道吗?”窦晴说到此处,情绪更激动了。
“您要将女儿嫁给王长史家的公子,可那位公子整日流连酒色,怎堪为女儿良配?”
“您分明是只顾着自己的官途,丝毫不顾女儿的将来!”窦晴嗓音嘶哑,字字泣血。
“逆女!你给我住口!”县令手指窦晴,气得胡子直抖,几步上前,抬手便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