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书扔到地下,恨恨地骂:“狗屎!”
尤不解气,又站起来踩了两脚。
李昭疑心自己听错了,声音骤然拔高:“你说什么!”
江濯灵拔高嗓门:“狗屎!我说这本书是狗屎!”
他不敢想象这种污秽的市井俚语会从他的侧妃口中说出。
“慎言!别让我在听你这样说话。”
他气得连本王都忘记说了。
江濯灵理直气壮地说:“五谷轮回之事是人之本性,有什么听不得的,又有什么说不得的。”
李昭只觉胸中气血上涌,眼前发黑。
他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听到他跑了的消息。赵敬德那老东西莫不是知道自己孙女这气死人的本性,故意选她联姻气死他不成。
被这种荒谬地可能性震惊了,李昭久久没有说话。
“江濯灵!在京城外,我还能容你乱说话,但回京后,你最好安分地当你的昭王侧妃。”
过了一会儿,李昭道。
他的语气隐隐有不耐。
江濯灵知道他的耐心已经到了临界点,暗暗记下他的反应,江濯灵坐回去,老实地说:“我知道了。”
李昭平静地命令她:“把书捡起来,拿回去抄十遍。”
江濯灵坐着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手。
李昭皱眉:“在本王面前收收你的倔脾气。”
江濯灵慢吞吞地说:“臣女有句话不知当说不说。”
李昭皱眉:“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江濯灵支支吾吾地:“倒不是不敢说,只是臣女学识有限,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的风雅一些。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李昭抬眼看她:“那你就不要说,做好你该做的事!”
“但这件事着实非常重要,事关殿下的身体安危。”
“说!别给我绕圈子!”
又不说本王了。
江濯灵的嘴角上扬:“飞蚊伺隙,方吮血于君体。”
李昭僵住了,感觉到自己的手传来刺痛,他低头,看到了正在吸自己血的蚊子。
他的手微动,想要打死这个可恶的蚊子。但江濯灵就在对面看他的笑话,他着实抬不起手。
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蚊子喝饱了他的血,大摇大摆地飞走了。
江濯灵忍笑道:“殿下不愧是熟读地藏经之人,此等仁心,让臣女敬佩不已啊。”
她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女戒》:“既然殿下极力推荐这本犬矢,那臣女就拜读一下吧。”
“矢”通“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