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水断栩,便是牙婆“朝思暮想”之人,是令她下狱的“罪魁祸首”。
“牙婆这是……将我忘了?是祸害之人太多的缘故?”
说罢,牙婆才抬眸,费力地看清她的面容,在识得来者何人后,大惊失色,目定口呆,顿时胆裂魂飞。
“是……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指使?为了报复昔日那二两银子?何至于此!”
水断栩见她神色有变,正欲开口,于牙婆一侧的游乡忽地发怒癫狂,擡手拤着其脖,不顾牙婆连连告饶。
游乡此一边拤着,彼一边启齿道:“都是你!若非是你为了一己私欲以次充好,她们亦不会死!这一切一切全因你而起!你!今日为她们偿命!”
水断栩欲掰开她十指,可奈何十指如钩,竟挪动不了半分,眼见着牙婆涨红了脸,她深知若再如此下去,牙婆便会身死,遂她阻拦道。
“游乡!我知你怀着恨意,可若是让她如此死去,对得起逝者吗?你要让她承受逝者所经一切痛苦,那才叫报仇!”
声落,游乡手微微松开,水断栩见状,连忙擡手将二人分开。
“咳咳咳……”
牙婆不住地哕哕着,劫后余生的她很是后怕,开口求情道。
“娘子,往昔之事是我做错了,我不应如此,求您们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罢!”
“我……我不想死啊……”
见牙婆气若游丝,水断栩转眸,眼神示意着,玉盘会意,即刻走出厅堂,朝宅门而去。
待她走远,水断栩擡手,指尖挑起其下颌,冷声道。
“你以为,是何人将你赎出?”
“我既可将你送入牢狱,亦可以将你赎出,你如今,除听我之命,别无他选。”
“你已然,连死路一条皆未有。”
道出原委后,水断栩以为牙婆神情会有所变,可未有。
“你莫非就是……寄住在国公府的寡妇?”
“你竟如此口不择言?我方才就应杀了你!”
“且慢。”
她按住一旁嗔怒的游乡,徐徐上前,将手放于牙婆伤口处,下一瞬,嚎叫声复起。
“你是如何得知此事?说。”
“今日……我被赎出后,在市肆有所耳闻,他们道祝国公府来了个亲戚是寡妇……奴家只是……斗胆揣测。”
市肆?自己在国公府寄人篱下一事是如何传出?她分明自问安第一日,便求陶氏将此事秘而不露。
“娘子,奴婢寻到一游方铃医!”
玉盘声音搅了寂然气韵,水断栩先是解开绳索,再转首看去。
只见一手持虎撑,肩背药囊的女子入宅邸。
待看清女子面容时,水断栩甚觉目熟,二人对视良久,她终是忆起眼前何人。
“柳诗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