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琦塬回答:“接到您要来的通知后,我就撑着橹船去灭了灯,取回了莲花蜡烛,原本……是要点上一整夜的。”
承归在一旁问:“蜡烛不会被风吹灭?”
姜觅也很疑惑。
“不会,石塔中央形成了独特的防风罩,蜡烛的棉绳和形状都有考虑在内。”
姜琦塬对着跟她一起来的女孩使了个眼色,女孩恭恭敬敬将一个莲花形蜡烛递给姜觅。
姜觅拿起在手上掂了掂,分量不轻,双手正好捧住的大小。
莲花最底是淡淡的绿色,能看清里面有个中国结一样的东西。
莲花瓣从根部的深红色,到花瓣尖的粉白,做得格外精巧,中央花蕊的部分是一根探出头一厘米的粗棉绳。
姜琦塬解释:“那是相生结,不止用于红喜事,也代表心相依,永不离。我母亲说,祖宗保佑我们,所以我们活着的人要做点什么,替死去的人记得。”
“活着的人要替死去的人记得?”姜觅呢喃,总觉得这句话像是没说完。
姜琦初听到她复述,以为是被允许,大着胆子问:“您同意了?”
一汪无名池正好挡在中央,将祭祀区和生活区分隔开。好似阴阳的分界线,将这姜家分为过去与未来。
有人想在这里点灯纪念,实在是无可厚非。只是想到姨婆的阻拦,又怕有什么特殊原因。
姜觅斟酌着说:“你们自便,权当我不在这里就是。”
相比这些琐事,姜觅更关心的是什么导致了影壁的异常,“莲花祭礼几点开始?我得看看。”
姜琦塬喜极而泣,忙说道:“好!六点,早就盼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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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西斜的日光穿过棂条窗,照得姜二的房间金灿灿。
姜觅带着承归推门而入。
正站在书桌前,准备打开银盒的姜二身子一僵,忙朝承归说了句“等等”。
姜二压着姜觅的肩膀,把她推到门外的转角,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你也太不小心了!宝贝怎么能随随便便给外人看?”
姜觅见他是真的痛心疾首,好笑道:“没关系,这是我们的地盘。”
“他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能看出什么!?”姜二还是着急。
“你别忘了,那个地方是他带我们找到的。放宽心些,我们只是防着他,但不怕他。”
姜二冷哼两声,只好作罢,再进去后姜二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两双白手套,给姜觅发了一双后,略过承归,扬在他眼前给自己戴上。
姜觅只好给承归递去自己的手套,承归摇摇头,反而主动退了一点,站到他们两人的侧后方。
“我没有记忆,可能不懂这些,随意看看就好。”承归说。
姜二和姜觅都没料想到承归会是这反应。姜觅因姜二的小气,瞪了姜二一眼。姜二面色讪讪地从银盒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