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色的书桌上提前铺好了一块黑色的大方巾,红绸布包、长命锁、丝帛被依次摆放整齐。
姜二说:“红绸布包和长命锁的花纹,大概是唐朝的东西,丝帛可能更早点。”
“没了?”姜觅问,姜二绕着桌子踱步几圈,无奈摊手,“暂时是的。”
姜觅把长命锁拿到眼前,用手去拨小铃铛,听到闷重的叮铃声。
不对,在山洞里的铃铛声很清脆!她从桌上捡了毛笔、陶瓷笔架、石雕镇纸去轻碰铃铛,声音也都不对。
姜觅泄气地把铃铛放回原处。
“小心!”承归提醒。
“啊?”姜觅顺着承归的视线一看,才知自己拿东西时,衣袖沾了笔洗里的清水。
“完了,丝帛不能碰水,我中午拿出来看了一小会,就有点泛黄……”姜二连忙去找东西来吸干水滴。
黄豆大的水滴,在丝帛上蔓延成矿泉水瓶盖大,素白的丝帛那一团浸得有些发灰。
没找到合适工具的姜二不敢乱动,姜觅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注意……”
“轻轻移到太阳光下?”承归指指书桌一角的那一小段光晕,“可能干得快些?”
姜觅摇头:“丝绢易碎,之前干燥无光还好,现在这环境,再被烤干,直接完蛋。”
就在姜二长舒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放轻松时,他听见承归在吸气,他转头问,“又怎么了?”
“颜色在变……”承归沉声说。
姜觅满腹疑问地凑近,发现那团灰色,相比之前深了好几个度,从最初的雾霾灰变成了浅灰。
姜二跟着把头凑了过来,注视了一瞬,不可思议地说,“快要成深灰色了。”
“姜二,如果我把丝帛完全打湿,你有几成把握抢救?”姜觅问。
“……没有把握,一成都没有!你非要尝试的话,我只能找外援……”姜二说。
姜觅二话不说,右手去笔洗里捧了一捧水,左手小心翼翼地洒水。
等丝帛全部被打湿,姜觅说:“承归,你眼睛好,凑近点盯着。”
承归照做。姜觅面容严肃,姜二连忙掏出手机录像。
一秒,两秒……最初的那灰团完全成了黑团,其余被水浸过的地方显现出浅浅的灰色线条。
几分钟过去,那黑团的中央开始褪色,直到褪出指甲盖大小的小鸟图案,不再有新的变化。
斜阳彻底照过来时,整块丝帛的底色成了黄褐色,上面显现出墨笔画出的流畅线条,和生动抽象的图形,像是要传达出什么信息的帛画。
滋——姜二录像的画面,像是拍到多种光源后那样频闪,镜头里的帛画模糊不清。
凝视着丝帛的承归,蹙着眉轻声说:“这个地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