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跃夕依旧抱着肩膀站在不远处,怀中像是抱了个什么东西,不慌不忙地道:“你骂起人来还挺凶的。怎么,很生气呀?那你可以把那颗果球丢还给我呀。”
挑衅!打量自己不敢是吗?
风惊幔可没指望一颗杉果能打中他那么傻,仅做发泄而已。
以她的内力及准头,若步跃夕立定不动,额头角应该会被打得挺疼。识相的乖乖躲开也就罢了,再敢惹我,不去犹来阁告你一状我干脆跟了你姓步算了。
牙齿间的狠戾尚未咬到过瘾,她似乎看到自己抛出的杉果在步跃夕面前打了一道寒光出来。他站在那里一动未动她看得很是真切。但那光闪得极快,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报仇心切竟然肉眼虚构出了幻觉。
直到步跃夕走到她的面前,风惊幔才看清他胸前抱着的是一柄入了鞘的长刀。两颗半粒的杉果被他托在掌心,切口光滑得宛若镜面一般。
“你出手好快啊。”
一句赞叹却有着令人瞬间泄气的效果。
“你说得没错。”步跃夕无奈地垂下了头,高了一个音量道:“你的眼里就只有果球我也是真的佩服你。”
风惊幔快速反应过来,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刀。随即腕上用力,一道冷光应声迸射而出。
“这把刀肯定不是你的吧?”她问得并没有很走心。
刀身出鞘的一刹那映射出的肃杀寒意还残余了两分挂在她的唇角上。
“你是怎么这么肯定的?”步跃夕调侃地问道。
“看你抱着它怪别扭的。怎么,不行啊?”
步跃夕很是意外地睁大了一双眼睛,笑道:“行——!你既有这般眼力谁还敢说不行?”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抱着肩膀随意地踱着步,边踱边道:“这把是孟主办当年辞官前造的最后一批刀。因这批成品音色清冷断玉无声,出炉后更是各方风评绝佳。本来兵部是打算要为其晋升嘉奖的,谁知他竟就此弃了官,真是可惜了。”
原来重点在这儿。虽说对利刃兵器不甚了解但也并非一窍不通,连风惊幔都看得出来这柄刀绝非寻常之物,即便是铸造高手能出此佳作想必也是要看缘分的。
“孟老爷子居然还有这等手艺。”风惊幔禁不住惊叹。
步跃夕扬了扬眉道:“还不错哈。此物或许对你们来说还能有那么点用处,所以,尽管拿走吧不用谢了。虽然我原本是想偷来自己玩儿。”
看上去漠不关心的样子,实则却是在帮我们找线索。他的眼内满是漫不经心,目中光芒却澄澈难掩清亮如炬。只是这态度就……
这态度是重点吗?风惊幔用手臂托着那把刀,意识到步跃夕即将要飞走时,突然慌乱的大声喊道:“你再说一遍这刀是哪来哒?喂——”
与以往的转瞬消失不同,这家伙这次跑得倒是慢得很。有什么用呢?风惊幔都能听见他展翼的声音她这通咆哮他会没听见?可人家偏偏理都没理。
混蛋!她暗骂了一句,口中喃喃自语道:“原本是想,是想……”
寒光凛冽不假,此时入了鞘落在她手里竟然感觉有些烫手了是怎么回事?
步跃夕还是长了些良心的。人都已经没影了,还没忘抛下一句话给风惊幔。
“借你玩儿了,记得务必帮我还回去!”
真是有够无语。
“喂喂!你从哪里借的这总要说清楚吧!步跃夕——”
天真了。
他一开始便清楚明白的告诉过自己,这刀,原本是想偷来自己玩儿的……
“偷、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