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不太好,整个人蜷缩着,脸色苍白,手还死死地捂着肚子。
乙骨忧太连忙上前,扶住她的手臂,语气急促:“清夏,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惠?”她微微睁开眼,视线模糊,只能勉强辨认出那黑色像海胆一样的发型。
她的意识已经混沌,甚至分不清现实与幻觉,只能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冰凉,“肚子好疼……你帮我去拿点止痛药吧……”
惠……伏黑惠吗?
乙骨忧太的身形僵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在少女脆弱又可怜的模样下,很快又恢复平静。
左手悬在她的小腹前,咒力缓缓渗入,但并未见效,少女就像一尾搁浅的鱼,闭着眼睛连呼吸都仿佛一碰就碎。
乙骨皱了皱眉,心知反转术式对于疾病没什么作用。
初夏的夜还是有些凉的,一阵风吹来,乙骨忧太这才注意到清夏身上穿的礼服十分单薄,他赶紧接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一下子被暖意包裹,少女紧皱的眉略微舒展,却难掩那份痛楚。
一直待在走廊也不是办法,得先送她回房间,然后他再去拿药。
“清夏,钥匙在哪里?”乙骨小声询问,“我先送你回房间。”
钥匙——?
“……锁在里面了。”她的声音很小,细若蚊吟。
那只能先去他那里了。
乙骨忧太叹息一声,动作轻柔地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房间的床铺上。
他用最快的速度去了一趟医务室,翻找药箱的动作又快又稳,可捏着药片的手指却微微发紧。
回到房间,看到清夏已经在床上缩成一团,他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小心地把药和水递到她唇边。
清夏迷迷糊糊地吞咽,眉头仍然紧蹙,但药效渐渐起了作用,她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沉沉睡去。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她的呼吸声。
乙骨忧太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苍白的睡颜,胸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又沉又闷。
她喊得是别人的名字,可守在她身边的却是他。
伏黑惠,虽说是她的弟弟,但是乙骨忧太怎么会看不出他看向清夏的眼神,那眼神并不清白,他心知肚明。
该生气吗?
该嫉妒吗?
可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他连一丝怨怼都提不起来,只剩下无尽的心疼。
他伸手,轻轻拂开少女额前的湿发,指尖在她眉间短暂停留,最终收回。
“……算了。”他低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