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瞧着眼前人是执拗的性子,也懒得再和声细语地说,语气不悦:“执意如此?”
她声音嘹亮,纱后众人不明屋中境况,听后窃窃私语,引得扬风有些难堪,他蹙眉瞪着苏木,像是要制止一般。
苏木却笑上前,她一只手搭在扬风下颌,微点其耳尖,笑得妩媚。却在下一瞬,一掌捏住扬风的颈脖,面带狠辣,手中力道自然也是不小。
扬风惊地往后连连退了几步,怒意更甚,也是一瞬便拔出腰间佩剑,架于苏木肩头,苏木垂眸瞧着肩头离她尚远的刀锋蔑笑:“扬风大人,你知道你伤不了我,又何须在这多做执着,我苏木就算是你们侯府的婢,那也是有尊严的,如果你今日执意要瞧我不愿给你瞧之物,那你可以试试,是我的手快,还是你的刀快。”
她这话说的厉,有着不容置疑之决绝,手中力道未有半分松懈,苏木知道,不管是在上次牢狱还是在此屋之中,扬风都不敢伤她半分。
他的蛊,有时也能为她提供些便利。
二人僵持不下,扬风也不肯放下手中之剑,而是死死地瞪着眼前人,像是下一秒就要斩杀苏木一般,可是苏木知道,他就算表现得再凶狠,他也不敢让剑有半分偏颇。
纱外众人也知屋内气氛凝重,但无人敢上前搭话,只小心瞧着里面的状况。
恰时,外面传来一阵阵沉闷的敲击之声,众人一听便知何人,皆退避而让路。
“扬风,退下。”
顾长宁立于纱外,手杖比他先一步入内,他感受到脸上一阵覆面痒意,这才单手掀开那纱帘。
扬风虽不愿,但还是放下了那把剑,退至顾长宁身后。
顾长宁所着玄色绸缎衣袍,发髻高立,整个人瞧着肃穆而威严。
苏木却不怕,只淡然瞧着眼前这人,顺带扫视了他的腰带。
没有那枚玉佩。
顾长宁抬臂,露出那指节微凸,手背泛起青丝而瞧着遒劲有力之手。不做多言,其余人皆退至屋外。
苏木不知眼前人要耍何花招,只静静地瞧着他。
“你是刺客?”
顾长宁开口,声音冷寂而幽转至苏木耳中。
这一问,倒叫苏木一时垭口,她知眼前人故意一问,她有些不悦,但就算是这明显的恼意,却不能落入面前人的眼中。
顾长宁双手握住手杖,直直站立于苏木跟前,挺拔而冷冽。
“你自己都回答不上。”顾长宁蔑笑,似乎是像他意料之中一般,他说:“你曾说要做我的利刃,可我的利刃从不剑指侯府。”
“若你不听话,你这命,可就不好说了。”
屋内昏黄烛火映照顾长宁脸上,却只能在他眼中瞧见阴鸷与深不可测,未见半分和煦暖意,犹如他此刻所说之话。
这话威胁意味十足,但苏木自然也不是能被人轻易拿捏之人,她知他意,可她恰好前几日出府时曾去百事通打听过,这子蛊种入体内并非一朝一夕便可解除,需得中蛊之人前往苗疆寻得巫师,才可解除。
所以在苏木眼中,此刻却觉得这话无比的好笑,也的确如此,她冷笑:“对于小侯爷而言,莫非我是傻子?”
“这区区蛊毒,我并非未曾了解过,你若是想要以此威胁我,怕是不行的。”
苏木笑得邪魅:“何况,这毒连着你我,你可舍得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