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缓了口气,又问:“你到底是谁?”
夜游向前走了一步,一对多她没有把握,但是一对一,她即便不赢,但也绝不会输。
“我是苏千千呀,我要去表演了。”
夜游突然笑了起来。
二人面对面对视了一会,白衣女人叹道:“你连一丝梳妆打扮也没有呀。”
真正的苏千千带了满脸的妆容和身上的淤青就这么走了。
白打扮了,也白打了。
不过,也不重要了。
白发女人调整呼吸,收拾了原本的精神气,用手指捋了捋夜游自然披散的黑发,仔细瞅着她的头皮。
头皮纹理自然,应该是个人,吧……
“不知道苏……你妹妹有没有跟你说规则,总之台下的爷决定了你的命。跳得好是一回事,跳的过程中,小腰扭起来,屁股翘起来,媚眼抛起来,一定要让台下的爷们给你投金。投得越多,打败剩下的一半,就不用去沙漠了。”
她好心解释。
夜游心想,原来是十个上台的美人,得去一半。一半机会改命,一半机会丢命。
只是这改命,去那些恶臭老男人身边做个妾,就是好命?
想想那几个词,夜游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静了下心,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反应。
白发女人替她稍微整理了下仪容,大手一挥,那道重如玄铁的铜门又缓缓打开了,门外不知何时已经候了一排红衣薄纱的少女,也不知是不是之前的那些。总而言之都傀儡似地低头垂眼,排队进屋后将那圆桌上的瓷盘玉碗一一端了出去。
一行人走在通往戏殿的走廊上。
夜游忍了忍,又忍了忍,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你们不热吗?”
白发女人瞥了她一眼,道:“这里是春满楼,玉石炼炉,四季如春,自然是暖和的。”
夜游道:“不是暖和……是热。”
像是在那邪崇店里喝了第一口酒后,从腹肚深处弥漫上来的那一丝酥麻。
麻得让人气血上涌、心口发痒、喉间发烫,每一寸皮肤都想要张开大叫。
白发女人眼神一凉:“可千万别跟我说你也上不了台!”
夜游努力克制住血液里的火,压低声音道:“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为何她会这样?
夜游面颊愈发滚烫,耳根烧得厉害,皮肤下血液滚烫,一颗心在胸腔里如暴雨打在地面上,碎起一地的密雨涟漪。她忍不住咬牙,才避免自己发出不该有的低吟。可是,那白发女人和端盘少女分明面色如常,顶多也算红润了些。难不成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还是那邪崇的酒香并未被她完全散出体内,还有一丝遗留?
白发女人与夜游并列走着,余光时不时扫过她的脸。她自然注意到了夜游脸上的红潮,那层从皮下透出的红潮为其素颜的雪肌上抹了一层自然的胭脂红粉。
两人已走到了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