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泉。”殊玉喊了声。
壮汉停住脚步,轿子稳住,清风拂起一角轿帘,露出里面红衣,继而又落下。
殊玉不是阴阳师,与鬼魅沟通不了,可鬼魅却能听懂他讲话。
“我的师妹们是你掳走的。”
不是反问,是陈述。
树叶沙沙作响,除此无他声。
终于轿帘掀起,叮叮当当的铃铛带在脚踝率先迈出,接着,头披红盖头的女子从里面钻出来,她发白泡肿的手上抱着一个看不清全貌的小孩。
孩子很小很小,不像足月产出来的,倒像怀了没几个月提前生出来,肢体未发育完全,小小的一只。
显然,那也是一个死婴。
身怀六甲,红衣赴死,乃大凶。
瑶泉已然成为一个大厉鬼魅,此等人物,当不能随意放置人间,该驱散戾气后,再由专门的差员将其带出阴间,返回人间看最后一遭。
可她竟携带幼婴游荡人间,很反常。
殊玉正想着,那几名抬轿的壮汉按原路返回,殊玉跳下来,落到瑶泉跟前,红盖头轻轻晃动,一抹苍白发浮的脸颊一闪而过。
“你为何要掳走我师妹?”
她没应,自顾自抱着婴儿唱着那首童谣:“月儿白,皎啊皎,山歌头,影斑驳~童儿扑蝶对月笑~”
她竟能开口!
殊玉骤然瞪大双眼,既然瑶泉对他师妹的消息不感兴趣,那不妨提点她感兴趣的:“你当年为何投湖?”
话落,风止树停,静得可怕。
她停下唱歌,往前走两步,每一步都很踉跄,殊玉低头,她的脚踝有数根红绳牵绕,捆住她的脚。
她张了张口,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呀呀的声音,叫人无法听清。
若换了阴阳师过来,许是能听懂她的话。
为何她能唱些歌谣?为何她跳湖?为何她久留人间?为何要掳走师妹?
为何?
一连串问题环绕脑海,久久散不去,他需弄清真相。
殊玉同她商量:“我不是阴阳师,无法听懂你说话,不过,我却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不知你能否为我解答?”
瑶泉顿了下,最终点头。
“我的师妹是你掳走的?”
瑶泉点了下头,又摇头。
“你知道她们在哪?”
她点头。
“能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