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巧,绝嗣汤被端进来的时候,小猫也回来了。
赵容璋挺好奇的,就着明洛的手闻了闻,这黑乎乎的药汁竟然有股发腻的甜香。明洛说,方子是偏方,一碗药的药效至多只有三天,保险起见,最好次次都喂。
赵容璋想到自己如今被软禁,吃块肉都不容易,何况是凑来那么多药材,心里便默默地打算,这三天里一天都不能浪费,要把这个月的热毒一次性解个彻底。
屏风后的浴桶中热气氤氲,铺洒了好几种花瓣,让本就不够繁茂的庭院更是花枝零落了。
小猫被唤出来的时候,赵容璋皱了眉。她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赵容璋走近他,绕他看了一圈。原来是肩膀被人扎了个洞。血已经停流了,左胸那一大片的衣料都有洇湿的痕迹,看来是自己洗过。
“谁伤的你,脸被看见没?”
“师傅。没有。”
“师傅?”赵容璋反应了一下,嗤笑,“你没有师傅,你只有我。”
小猫思考着眨了眨眼,重新比划,两手往脸颊抓了抓,表示是那个长胡子的人。
任平。
“谢家小儿死了吗?”
“死了。”
赵容璋点点头,坐到旁边的长凳上。
“你不会暴露了行迹吧?任平的追踪粉在江湖上也是让人谈之色变的。他既然能伤到你,不可能不在利器上洒这粉末。”
小猫摇头,把那刺穿肩膀的箭镞摊在手心,又摸摸左肩那个血窟窿:“沾了粉末的肉,都剜掉了。我吃了显踪丸,没有闻到身上有气味。”
赵容璋松开眉头,闲适地晃晃腿,拣了块糕点吃。
猫能弄来显踪丸,说明他既聪明,又有能力。能从任平身上盗来这东西,相当于自投虎穴盗虎子了。不管了,反正该死的死了,也没损失小杀器,她此次完胜。接下来她不会再放小猫出去,任平和赵珏都不能拿她怎么办。最好是把赵珏逼疯,做出些不理智的决定,那就能改变她此刻完全被动的局面了。
想到赵珏气急败坏地说捉不到观玄就要重罚任平,赵容璋心情无比的好。罚吧罚吧,狠狠地罚,罚了他,他之后还能用谁?谁能比得过任平?任平也不过如此。
“把衣服脱了。”
观玄睫毛微动,公主确实在看着他,话是对他说的。观玄把箭镞放进护腕中的一个卡扣里,然后解下护腕。两只护腕内侧各暗藏了十二把密造绝器,每一把都独特而锋利,一旦出袖必有人毙命。从他拿到这对护腕起,几乎不曾离过身,此刻忽然解下,他感到奇怪的不安。观玄想一想,弯腰挨着脚放下了。
他继续脱,脱一件叠一件放到脚边。对于衣服他没有那种奇怪的依恋,素常便是毁一套烧一套。上身脱干净了,观玄垂眸站着。
猫的肌肤白得晃眼。赵容璋喝着茶:“继续。”
小猫迟钝了一会儿,再次慢慢地继续。先是皂靴,接着是绑在腿侧的暗鞘。下摆滑落,没多久只剩素白亵裤。
赵容璋再次走近了观赏。腰窄瘦,胸鼓大,手臂粗硕,双腿又长又直。可贵的是肌肤冷白若雪,该有血色的地方却粉嫩得像涂了脂。
底下垂伏在素白布料里,不知道会是什么颜色。看猫暗暗绞着布料的手指,他竟然有羞耻心,赵容璋玩味地道:“面罩摘下,脱干净。”
猫宝石般漂亮的眼睛没有波澜地垂着。他顺从地摘掉面罩,放在那叠衣服上,然后是亵裤。
公主盯着猫的东西,眼神在烛光中变了几次。
“洗给我看。”
公主让猫进水。
许多鲜艳的、美丽的、好闻的花瓣。水线漫上干燥的肉。体,猫的注意力被这些花瓣吸引走。他好奇而小心地抓在手心攥了攥。公主支腮趴在桶沿,也在好奇地观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