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朝颜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内心疯狂刷屏:[救命!这家伙怎么这么自来熟!是有社交牛逼症嘛!榜单什么的羞耻度爆表了好吗!而且……关键的是……我还落选了!]
淮朝颜虽然入围了校花校草评选。但她明艳的长相不敌拥有“初恋脸”的清纯学姐,与校花头衔失之交臂。
而封夏则凭借优越外形与独特魅力,将前浪拍在沙滩上,成功斩获校草桂冠。
“咳咳……”淮朝颜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勉强的笑容。
她话题转得迅速,飞快撂下一句“要迟到了,快点跑”,便埋头朝着教室狂奔。
身后却像多了条甩不掉的大尾巴,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跟着,甚至还能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呼喊:“喂,淮同学,等等我啊!”
年少的淮朝颜,天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张好看却又社牛得让人想打人的脸。
直到十七岁那年,她强行从脑海中抹去了关于蓝江市的一切,连同她自己,都变成了一个蜷缩在壳里的陌生模样。
那些曾经鲜活记忆里的人,自然也成了散落的碎片。
终于,消防员宣告火势完全扑灭。
淮朝颜几乎是跌跌撞撞冲回的家,眼前的景象让她险些崩溃。
整个房子被浓烟熏得乌黑,徒剩消防水龙留下的狼藉。靠近邻居家的厨房和卫生间直接是一片面目全非的焦黑废墟。
她踉跄着冲进画室,心脏沉到了谷底——那幅画了一半的《晴空下的星星》,画布被烟熏得发黄发脆,精心调制的颜料早已晕染成一团团肮脏的色块。
她呆呆地站在画前,陷入一片死寂的绝望。
[我的画!熬的夜!掉的头发!流的眼泪!全没了!全!没!了!]
“别太难过了。”一个低沉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安抚。
[他怎么还在?]淮朝颜这才惊觉,封夏一直安静地跟在她身后,猛地回过神:“你……你的房子?”
“没事,我那边隔了好几层,基本没受影响。”封夏的语气刻意放得轻松,目光扫过现场的一片狼藉,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这里……可能暂时没法住了。”
淮朝颜垂眸轻点下颌,尽管这场火灾纯属邻居过失,房东应该不会追究她的责任,但一个现实的问题像块冰冷的巨石压在胸口——她又得重新租房了。
[找房子!看房!跟中介沟通!跟房东见面!搬家!跟新邻居打招呼!啊!救命!想死!]
“我家很干净,客房一直空着。要不……你今晚先住我那儿?”似乎怕淮朝颜误会,封夏立刻又补充道,“我回爸妈家离这不远。钥匙留给你,你可以一个人住。”
淮朝颜猛地摇头,社恐的本能让她当即拒绝这个提议。
[拒绝!必须拒绝!再贵也要住酒店!]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指尖因为慌乱还有些发抖,迅速却又艰难地订了一家在跨年夜尚且有空房的酒店。
封夏深邃的眼底闪过某种更深沉的情绪,没再勉强:“跨年夜不好打车,那你收拾好,我送你过去吧。”
“谢谢。”淮朝颜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信任。
她换下了那身宽大软萌的熊猫睡衣,套上了一件朴素的卡其色长款羽绒服,略显毛躁的卷发随意披散着,几缕发丝不安分地高高翘起,透出几分与她二十五岁年龄不符的老成。
但那张清晰露出来的脸却极具冲击力。巴掌大的脸上,天然的花瓣型嘴唇,唇珠饱满而显眼,往上是挺翘的鼻头和笔直的鼻梁。
那双硕大的浅琉璃色眼眸澄澈而明亮,忽闪忽闪间带着浓密而上翘的长睫毛上下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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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保时捷Panamera平稳地驶入霓虹流转的街道,副驾驶座上的淮朝颜紧紧裹在羽绒服里,头偏向车窗,沉默地看着窗外的流光溢彩。
封夏没有刻意找话题,只是不动声色地调整着平稳的车速,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
直到车子驶上天星大桥,视野突然开阔,黑色的江面倒映着两岸璀璨的灯火。
“听说,这里是蓝江跨年烟火的最佳观赏点之一。”堵车间隙,封夏冷不丁开口。
淮朝颜确实在网上刷到过相关的攻略贴。
“马上就是新年了。”封夏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羽毛拂过心尖,“淮朝颜,我们去看烟花吧,就当……庆祝我们的劫后余生。”
闻言,淮朝颜侧头望去,封夏正垂眉看向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还藏着几分不容错辨的期许。
[他的眼睛亮亮的,好像真的挺想看烟花。]淮朝颜的救命恩人给了她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庆祝活下来。
她终究是心软了,轻轻点了一下下颌,然后悄悄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