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微闻言抬头,看到门口的南鹤归。她放下茶盏,低头不敢看南鹤归,“哦,好。谢兄长提醒。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今日麻烦兄长。”
南知微起身要走,看到南鹤归没落座,而是顺势靠在门口后,她又默默坐下了,小声道:“兄长,我院里的人发现我不见,该担心了,兄长若有事,等明日天亮在和我说也不迟。”
南鹤归平淡道:“桃华来过,我说你最近赶路过累晕倒了,叫大夫看过后在客房歇息,明日回去。”
南知微睁大眼睛,无措道:“我怎能在兄长处过夜,岂非惹人非议。”
“你我至亲,谁会非议?如何非议?”
南鹤归说这句话时盯着南知微的眼睛,他说的很慢,两字一步,话落时走到南知微身边一尺处。
他低头垂眸看着南知微,追问道:“小妹说来听听,世人会非议什么?”
南知微避开南鹤归不知是冷冽还是炙热的眼神,“小妹失言,望兄长宽宥。”
南鹤归神情空白了几秒,绕过南知微,坐在茶桌的另一边。
“给你问诊的温公子说,你体内有迷情毒,解释一下。”
南知微不知道董秋落的迷香,竟有如此羞耻的名字。
她红着脸,小声解释道:“我……我是为了帮一姑娘,不小心中了不轨之人的迷香。清醒后没大碍便没放心上,不知它还有后劲。”
南知微觉得,她应该为自己的冒犯向南鹤归道歉,可是她对着南鹤归那张不染尘埃的面容,说不出口自己的恶劣行径。
“帮人,然后发现自己是尊泥菩萨。”
南鹤归只是冷静的陈述,语气里没有一丝嘲讽,但用词造句却着实刺人。
南知微心虚道:“行善积德,必有福报嘛。”
“还记得轻月吗?”
南知微不解道:“记得啊,她怎么了?兄长干嘛突然提她?”
“有空去你给她找的住处去看看她,或许能让你下次助人为乐前,三思一下。”
南知微心里一惊,有点不好的预感。她记得自己出发堂航之前,蘅王已经要纳她为妾,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在蘅王府养胎了,怎么还在自己给她找的地方呢?
“小妹明日便去看她。”
“给你下毒的不轨之人是谁?”
南知微见南鹤归眉间骤寒,一副动杀念的冷血样子,赶紧解释道:“兄长,我现在好好的,那人也已经向我赔礼道歉了,兄长不必为此动干戈。”
南鹤归没听她解释,语气森然道:“查出来也不费周章。”
南知微一想确实不难,自己行程路线是透明的,董秋落又这么有名,只要南鹤归想知道,三天不用便可将董秋落查个底朝天。
南知微坦白道:“是此行的船主董秋落,他为了表示歉意,将他的船当谢礼给了我,兄长看在他赔礼道谢的份上,放过他吧。”
“迷情毒主要作用是催情,即使他最终没成,也是对你存过肮脏想法,一艘破船便想抵罪?”
南鹤归话里的阴森感,浓的令南知微汗毛直立。
她想起秦卓相那令人心碎的双眸,董秋落虽行事不端,但他若真出点事,让秦卓相怎么活。
南知微鼓起勇气,挤出笑容,故作轻快道:“兄长,论迹不论心嘛,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嘛,再说了,谁脑子里没有过些下流想法,我也有啊,兄长没有吗?”
话一说出口,南知微便后悔的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她这话,简直是火上浇油的骂南鹤归思想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