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边的人就是比较不拘小节,什么男女有别啊之类的,在照顾伤者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不等你回答,傅泽停留在叉子上的手上用力,作势要拿走你手里的叉子。
你的左手原本就没使力,刚刚全然托付给傅泽,跟着他的节奏走,因此叉子被他轻而易举拿走了。
叮铃。
你听到铁制叉尖刺穿牛肉,与瓷盘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一块大小方正的牛肉粒被送到了你红润的唇边,抵着你微张的唇瓣,几乎触到牙齿。
异样的触感让你浑身一颤。
你呆呆的,似乎还没接受眼前这一幕,忘了动作。
傅泽也不急躁,再往前送了几毫米,感觉到即将破开唇关,他停了下来。
像哄小孩子吃饭一样,他微微张开嘴唇,喉间发出拉长的声音:“啊——”
你的脸腾一下红了,从脖子,到脸颊,再到鲜红欲滴的耳垂。
你慌里慌张眨眼,看向他的眼神到处乱飘,止不住后仰,让唇瓣离开眼前这块令你羞耻的牛肉。
他把你当什么了?当胎盘哄?
Y国人都这样吗?
“方法不对吗?小时候我不爱吃饭,妈妈就是这样哄我吃饭的。”
傅泽从容看着慌张的你,含笑道。
你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匆匆说了一声:“我去趟洗手间。”
同手同脚离开了。
洗手间里,你把水猛猛往脸上扑,凉意让脸上的温度消散下去几分。
你二十多年的母胎经验着实还消化不了这顿午饭。
你一闭上眼,脑子里满是傅泽那双满含笑意的琥珀眸,还有那一声轻轻的“啊——”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好快。
你再次回到餐桌上时,你刚刚的那盘牛排已经被换了一盘刚做好的,傅泽照样在帮你细细切开。
见你回来,傅泽耐心解释道:“刚刚那盘凉了,让他们新做了一盘,另外拿了勺子过来,我切好给你放勺子里,这样可以吗?”
你脸上余红未消,不敢看他,垂着头自顾自坐在了他对面,点了点头。
这顿饭有惊无险地吃完了,傅泽依言把你送到了学校门口。
车停稳后,傅泽没有直接打开车锁,而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举起来在你们的位置之间轻晃。
你听到他用缱绻的英文说:“这位美丽的女士,你是我见过中文说得最好的人,可以教教我中文吗?比如你的电话号码怎么念?”
为了你能听懂,他特意放慢了语速。
原本一路上你还在局促不安,脑子里翻译完他的话后,被他突如其来的抽象逗笑了,心情轻松了不少。
你握住了他摇晃的手机,像他带动你的叉子一样,就着他的手把手机推到了他身前,你感到他的姿势突然有几分僵硬。
你报出了自己临时办的海外电话号码。
傅泽拨通了你的号码,听到铃声在你包里响起来后,满意地挂断了。
“如果有空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我的邀请,我做饭很好吃,尤其是中餐。”
趁你在解安全带时,傅泽自荐道。
你点了点头,随口道:“好啊,先谢谢你啦,等你回国我也请你吃好吃的。”
众所周知,等xx也xx这个句式的含饼量仅次于“下次再约”。
但傅泽好像脱离国内太久,并没有把这句话当做客气,而是认真回复道:“也谢谢你,等我回国会去找你的。”
你笑笑,没当真,挥手与他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