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欣赏了一会,才不怀好意地走上前。
她将油灯提起来,将油灯贴在他圣洁的脸上。
“感觉如何?神父。”她问道。
蒙眼的斐尔想将脸挪开,却只是徒劳。
他用嘶哑的嗓音道:“露西小姐……”
路茜摇摇头,盯着他即使蒙住双眼也依旧英俊的面容,不怀好意地说:“神父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
“嗯?”她轻哼。
斐尔皱紧长眉,脸部被水晶挤压,灼热的温度让他的脸滚烫。他感觉到不适。路茜如有实质的目光,大胆而直接,他从未遭受过,他觉得自己像婴儿,在她的眼中。
他忍住不适说:“露西小姐,明明你让加沙主动求助,我以为你是个好人。”
路茜忍不住笑了,她接着问:“那现在神父还认为我是好人吗?”
斐尔沉默。路茜从他紧抿的嘴角看出答案。
她双手从神父腰间穿过,拽住绳结,狠狠一勒。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她满意地抽回环抱他腰间的手,环绕一周,将她能碰得到的绳子全部绷紧。
原本绳子就勒得极紧,现在再加力,更是让他被绑住的地方磨出血。他备受煎熬,张开的双臂仿佛要被扯断,皮肉被勒得一节一节。他甚至觉得呼吸也不通畅了。
他被迫昂首,张开嘴呼吸空气。地牢内,只剩下他的喘气声。
路茜做完一切,满意地点头。这样一会施用“手段”就不怕他挣脱了。
蔷薇香与冰雪香碰撞,离得太近,斐尔及腰长发扫过她的手。她嫌碍事,拽住一扯拿开。
他因她的举动被迫又低下头,紧蹙地眉头彰显他的难受。低下了头,呼吸更是不畅,所有的痛苦在他的躯体流淌,他每一次呼吸都是折磨,双脚离开地面,全身被绑在十字架上,就像阿尔伯特主教训教他时。
路茜拿出藏在口袋的匕首,刀鞘划过刀刃的锋利呼声响起。
斐尔很高,她也不矮。她伸直手臂,将匕首穿透他的手腕钉在木桩上。血液瞬间滴了下来。刚好沾染她的眉心。
她踮起脚,想要取下他的眼纱。
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匕首声都没大惊的斐尔此刻却竭力地想避开她的手。
他喘着气说:“不,不要拿下来。”
路茜非拿不可,心想万一他流的泪被眼纱吸收了,她不就白忙活一场了吗?
他不停地闪躲,用力的肌肉让右手被匕首穿透处的血液流得更欢。在他全力躲避下,木桩都被他带得震动。路茜一时竟未得手。
时间紧,任务重,他还这么不配合。
路茜直接掐住他的下巴,强硬地把他的眼纱取下。
眼纱飘然落地,他也骤然瘫软。
“怎么?不就是个眼纱反应这么激烈。”她不解地说。
斐尔的灵魂仿佛在眼纱落地的时刻也跟着飘出体外。长久束缚他的东西被褪去,薄薄的眼皮隐约感受到火光,他紧闭双眼。
深邃眉弓下纤长睫毛不停抖动,斐尔紧紧闭住双眼不敢挣开。路茜不管那么多,只要能让他顺利落泪就够了。
匕首嗖嗖出声,路茜掌握轻重,避开要害。按理说,这么多次,是个人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也忍不住疼到流泪了吧!
她抬头仔细观察。但他完整露出的英俊面容竟然变得祥和而安宁。血留到十字架上,这幕宛若是神来到世间受苦受难。
她怀疑自己扎的不是人。
路茜紧盯伤口流出的红色液体。
不对,这是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