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施彦如遭雷劈,不敢置信:“那月初河流宴上,你、你跟我说话。。。。。。。”
这件事净奴想不起来,薛溶月也无头绪,便不耐烦地问:“我跟你说了什么?”
蒋施彦含情脉脉:“你、你走到我跟前,跟我说走开,再看就挖了我的眼睛,但我知晓,你只是羞涩。。。。。。。”
御安长公主:“。。。。。。。。”
徐氏:“。。。。。。。。”
薛溶月:“。。。。。。。”
薛溶月脸“噌”一下就红了,抽出腰间长鞭,她恼怒道:“我看你是在故意消遣我!”
慌忙拉住薛溶月,御安长公主看向徐氏,几番欲言又止后终是忍不住开口:“如今松风真人在道观中清修,不如请他来为蒋郎君看看,许是中邪了也不一定。”
无措的徐氏顿时大悟,千恩万谢:“殿下仁心。”
如今她再无之前的恼怒羞愤,心中只一阵阵发虚。
往日她只听儿子叙述,再加上真有女子手帕为证,便深信不疑,可今日一听详细。。。。。。。
怕真是邪魔入体了。
蒋施彦如遭雷劈,呆愣半晌,却始终无法接受。他从徐氏手中抽出衣袖,逼迫般大步上前,低吼道:“上元那日,普明寺中,那棵求姻缘的菩提树下,你难道不是在等我吗!”
薛溶月闻言一愣,脸色随即沉了下来。
蒋施彦胸膛上下起伏,喘着粗气,如何都不愿相信薛溶月对他无情,又渴求一个答案,双目猩红地盯着薛溶月。
见状,御安长公主朝侍奉在阁内的女官使了个眼色,唯恐薛溶月给出答案后,蒋施彦会失态,然而待女官靠近许久,薛溶月都未再开口。
御安长公主诧异,蒋施彦更是从中看出希望,再次上前两步,紧逼道:“那日长安大雪,寺庙里香客寥寥无几,说啊,你不是在等我,又是在等谁?!”
在逼问下,薛溶月脸色铁青,目光沉沉,却始终无言。
一时之间,阁内气息凝固如铅,似一张绷紧的弓弦。
便连女官都忍不住去观薛溶月的神态,净奴立在薛溶月身侧,更是哀怨垂首,有口难言。
见状,蒋施彦悲愤不已,笑声苦涩,泪珠再次滚落:“你还不愿承认吗,你明明就是心悦我,你竟舍得今日如此伤我。。。。。。。”
御安长公主眉心直跳,徐氏也不由迷茫起来。
思虑再三,御安长公主拉住薛溶月,想将她叫到内室问个清楚,蒋施彦却不依不饶:“你骗得了旁人,却骗不了自己,你明明就是与我两情相悦。。。。。。。”
“那日,她是来赴我之约。”
不等蒋施彦口中话完,只听阁外传来一道清越冷淡的声音,如碎玉落盘,随之,一道清峻修长的身影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
薛溶月猛地抬起头,身子不由一僵。
缕缕金丝射入绣窗,隔着几层赤蝶戏珠暮色纱幔,已收敛起耀目光彩,可即便如此,阁门打开那一刹那,薛溶月仍是被日光晃了眼。
随着脚步声临近,那道龙章凤姿的身影自日光中踏出,轮廓越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