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生灵植。
是付今越现在练得最多的技能。
在发现合欢功法奇特之处后没多久,她就被云鹤隐等人发现了,因此被困于竹山中,天天混吃混喝。
左右无所事事,除了吃饭骚扰邻居外,唯一的乐趣就是研究功法。
毕竟只靠男人也有些风险,她还是希望能多些手段以备不时之需。在这期间,院落里的植物都被试了个遍,通常来讲,越是低等寻常的植物,催生就越是轻松。
像这般品阶的灵植,付今越还是第一次碰上。
她不知道花为何名,有何作用,只知道催生这么一朵就已耗尽全身灵力。
冷汗淋漓,打湿后背,付今越也不想掩饰,将花一抖收回怀中,抬肩蹭了蹭颊间虚汗。
然后颇有趣味地打量当下场景。
最先回神的是云鹤隐。
他面上还残有惊愕之色,但大体已回归平静,只是启唇又抿起,显然还是慌乱的。
云鹤隐的思绪在惊诧里纷飞。
——你是隐藏了修为?
——这不可能!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你……是谁?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件事的难度,这简直难若登天,丹鼎宗内,不,哪怕是修仙界内能做到这一步的都寥寥无几!
种种思绪一晃而过,各自猜测追问止于心中,云鹤隐看着眼前人,却好似初见般陌生。
真是古怪。
她的模样竟到如今才清晰显在面前。
不是名不副实的天命之人,不是口齿伶俐的无耻之徒,不是生得好看格外惹人的女修,而是……
付今越。
他念着,心怀滚烫热意,迫切想要与之攀谈为何能做到。
却见她那双色浅如琉璃的眸子微微弯起,笑着,笑意不深且神色淡淡,竟带了点微妙的……讽意。
讽意?
一头冷水兜头浇下,忽然之间,自身里某种难以表述的感觉被云鹤隐捕捉到,他下意识蹙眉,这感觉从胸口一直烧到心尖,闷得恼人,堵得要命。
这是一种云鹤隐鲜少体会到的感觉,是……被人轻视的不悦。
因三术同修而自少成名,被众人称誉的云鹤隐何时受过此类轻视?
他当即启唇,反击话语比思绪更快地成型,然而一声惊叹拉回理智,云鹤隐侧目看去。
“哇——”
斯年凑了过来,“付小……付道友是如何做到的?”
她似想拨弄付今越怀里的花,又克制地停下。
花瓣是嫩白的,由三四层彼此包裹,层层叠叠质地如绸,簇簇花蕊又似金丝缠绕,在晌午正阳下,整朵花的花瓣都透出一圈圈日轮光辉般的光晕,绚烂无比。
付今越自己都想摸摸,更何谈旁人。她顺手摸了一把,才将花塞给斯年,“只能看看哦。”
斯言这头化原型的丹顶鹤也凑过脑袋,斯年小心避开它的鸟喙,不让花朵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