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满安赶紧给大女儿使了个眼色。“央儿,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的主意,躲在这屏风后面?”
白云央赶忙向陆绍铭行了个礼。“陆先生,实在抱歉,我不该带着妹妹躲在此处。她受伤了,我们下去处理一下。”
陆绍铭看着这位受伤的小娘子,不觉有些痴了。
“陆先生?”
“哦,姑娘的伤要紧,快去处理吧。”
陆绍铭拾起《漫草集》,眉眼间尽是怜惜之意。他转身向白满安说道:“此书,可否再多借我些时日?”
白满安喜笑颜开,“自然可以,先生只管放心住下。家中还有百余书卷,尽可随意取阅。”
这些年,白满安早就对白云介的婚事一筹莫展。昨天收到陆绍铭要来府上的拜帖,明里暗里都在问未出阁的女儿,瞬间明白来意,激动万分。
又想到云介这几年对相亲的态度,每每提起便是一番寻死觅活。若是自己冒然去提,只会适得其反。便主动求助了大女儿,祈求一丝转机。
白云央看了陆绍铭的拜帖,问道:“父亲的意思是?”
“介儿的情况与你当年并无二异。你经历过这些,最是清楚,女子到了这个年纪,选择真是不多了。之前拒绝了那个一掷千金求娶的富商,也就罢了,毕竟我也不想与那样的人结亲。但是陆先生他不一样,现在虽没定下官职,却是影响朝堂的风云人物。于咱们全家来说,都是千载难逢的贵人。”
“那,不再等等林家那边了吗?”
“不是我不愿给机会,只是。。。。。。”白满安长叹一声,端起茶来吃了一口。
“泊舟这孩子脸皮太薄,这么多年,撑着一口气不回来,叫人如何转圜?当年他去科考,我不过关心了几句家中之事,他就记在心上了。唉,偏他又是独子,我与林夫子的关系怎好叫他入赘嘛!你妹妹又比你还要倔,定要在婚姻大事上胡闹,弄得外面说什么的都有。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些年,白云央虽然随夫在外,但时常忧心妹妹婚事。原以为父母宠爱妹妹,即便他日真的无法出阁,也会一辈子养在家中,如今看来,竟是自己天真了。
“婚姻无异于二次投胎,介儿若能跟着陆先生,怎样都不会差的。”当下心生一计。
梨云轩内,白云介刚把诗稿缝制成册。见姐姐来了,忙把它递了过去。
“姐姐快翻翻,这是我新整理的。”
白云央无心翻阅,试量了半晌,方才说道:“你可知道陆绍铭这个人?”
“他那么有名,谁不知道?”
“他近日来到惠泽,听闻父亲桃李春风,心生敬佩,要来咱们府上拜访。”
“果真?”
“这般人物,你不想见见吗?”
白云介摇摇头,“他来拜见父亲,我哪有机会?”
白云央眼波流转,伏在妹妹耳边低语。
“如此甚好。父亲知道陆先生要来,一定在兴头上,此时把《漫草集》拿给他,说不定就同意让哥哥帮我出版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