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小女刚整理出来一卷诗稿交给我看,大人能诗善文,也可以提提意见。”
陆绍铭那卷用棉线缝好的册子,只见封皮上整整齐齐写了三个字——漫草集。一翻内页,均是典雅娟秀的簪花小楷。再读内容,更是如沐春风,口齿生香。
“姐姐骗我,说陆先生是因为尊敬父亲才特意前来拜访的。怎得闹了半晌,竟推销起我来了?”
“你且别闹,就说这陆先生是不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白云介透过屏风缝隙,又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陆绍铭。
只见他身穿雪青色锦缎道袍,戴飘飘巾,系玉宫绦,着红面绿镶边云头鞋。一头浓密的乌发梳得利索整齐,举手投足气质拔群。
谈笑时眸亮如冉冉朝阳,叫人暖得紧、热得急。沉思时眸深如漫漫长夜,叫人猜不透、看不清。
“之前父亲常拿他的事迹勉励哥哥,我很好奇,就找了不少他的诗文来读。确有盖世之才,更难得的是,他的才思敏捷、博闻强识,都是靠日以继夜的学习积累而来的。我很欣赏这样勤勉务实的人。”
“你这说了半天,怎也没句品貌如何?”
“自然是位清风霁月的皎皎君子。只是。。。。。。”
“只是什么?”
白云介的目光划过陆绍铭那双举起诗集、细细翻阅的手,虽是个矜贵自持的士大夫,但掌肩纵横交错的纹路,却暴露了曾经的幽暗岁月。
她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敢说。”
白云央晃了晃妹妹的肩膀,“你我之间,有什么可顾及的?快说吧。”
白云介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有才学却无长命,实在可惜。”
“何人在此?”
只听“哐啷”一声,屏风倒地,白云央还来不及消化妹妹的惊世之语,就瞥到了手持书卷的陆绍铭。
“哎呦!”白云介吃痛大叫一声,瘫软下去。
陆绍铭丢开书,迅速去扶眼前的少女。
白云介觉得腰肢像是被什么东西电了,猛地抽身,推开了这个男人。
“你,没事吧?”
“疼。。。。。。”白云介用绣帕轻抚额头,一缕秀发飘了下来。
“哎呀,这!”白满安第一箭步冲了过来,急忙推开白云介。
“小女无理,冲撞了先生,还望先生恕罪。”
白云介看着绣帕上晕出的丝丝鲜血,皱起眉头。
“爹爹,我受伤了。”
“介儿,还不快向陆先生道歉。”
“明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