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樊环视一圈,确定没有人往这边凑,才低下头,从兜里摸出电子烟。荔枝味,他吸了一口,又吐出去。
“我最开始其实不确定,你真的太帅了,看着不像gay。但你对我的靠近太敏感了,一般直男不会有这种觉悟的……可你又说你结了婚。”
我没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那天我在超市遇到你们,你和嫂子看着挺生疏的,很客气。是形婚,对吧?圈子里不少见。”
我刚反应过来他话里提及的是谁,眼角忍不住抽了抽:“你说我和白孟希?”
余樊似乎有些紧张,手指在抖,沉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听清我说了什么。他啊了一句,转过来看我,见我没有重复的意思,才又抽了口电子烟。
他没动静,我也就不出声。
直到半分钟后,他终于开口——
“哥,既然你们各玩儿各的,”
“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我草,这下我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像被一道雷当头降下,有那么几秒钟,我脑子是空的。
我和白孟希形婚?
考虑一下谁?
还没来及缓过劲儿,我下意识接问:“各玩儿各的?”
余樊看我一眼,目光在我无名指的戒指驻足良久,有点意外:“哥你不知道啊。”
“我该知道什么?”
“白孟希在民谣圈子里名气很大,我去过几次她的现场。八月中下旬那次,我亲眼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在后台接吻。那人挺瘦,皮肤很白,长得清秀。”余樊尴尬地摸摸脖子:“你信我,我真没骗你。那天我前男友和别人约被我抓到,*裂了还要找我借钱,所以印象很深。”
哪儿跟哪儿……
挺乱的,我实在做不出什么表情。
余樊就问:“哥,你认识?”
能不认识么,除了小米还能有谁。
我捏了捏作痛的山根,起开一厅啤酒,仰头喝了两口。
沉默了有段时间,我才转了转戒指,说:“你搞错了。”
余樊会错意,顿时有点着急:“哥,说真的。我第一次见你就对你有好感,越接触,就越觉得你好。只要你在,我就总想一直看着你,和你说话。”
我刚要开口,他却打断:
“我们这类人小众又边缘,我能理解你迫于社会压力和女人结婚,这屡见不鲜。你和白孟希之间没爱,我有眼睛,看得出来。”
他把电子烟塞进口袋,语气郑重:“哥,你考虑考虑我。我想追你。”
他讲完这番十分荒诞的话,而我一言不发,三两口喝完一厅酒。
易拉罐被我捏住,丢在一边。
我看向他,不耐烦的浅表情绪悉数变质,不必照镜子也清楚,此刻我的表情很不好。
“余樊,你听好。”我终于冷下脸:“我不理解。”
余樊像是被吓到,愣了下:“什么。”
“先声明,我不喜欢说教,但我现在确实很生气。同性恋迫于社会压力和异性结婚算骗婚,国内有多少女性深受其害,这个数据应该不用我告诉你。如果连这种最基础的道德观都没能建立,恕我直言,你不配学法。”
我一脚踩上易拉罐,罐身顷刻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