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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恶灵（第3页）

但他开口了，声音像是千万人齐声低语：

>“你来了。”

>“我一直等着，等一个不必继承我使命的人。”

>“你做到了。你没有成为我，却完成了我想做的事。”

贝尔热泪盈眶：“你是……第一位守钟人？”

>“我是你们所有人共同的选择。”

>“我是每一次拒绝屈服的瞬间。”

>“我是‘我不想这样活’的呐喊。”

身影抬手，指尖轻触玻璃瓶。

刹那间，瓶中光芒暴涨，直冲云霄。十二道光柱从虚空显现，环绕成环，将整个荒原笼罩其中。

>锁链十亮起：一名女子立于火海之中，双眸燃着黑白火焰??“逆命者”莉安娜的姐姐，曾以自身为祭品撕裂命运之网；

>锁链十一显现：一个戴面具的诗人，手中握着一本永远写不完的书??“织梦者”，用梦境孵化现实的可能性；

>锁链十二终现全貌：那道身影缓缓跪下，化作尘埃，融入大地??他不是个体，而是所有无名反抗者的集合体。

《日志》剧烈震颤，页面疯狂翻动，最终定格在全新一页：

>**重构协议达成Ⅴ级。**

>**系统重命名为：“见证之网”。**

>**权限移交完成：贝尔?卡斯特罗，永久豁免者。**

“永久豁免者？”贝尔喃喃。

《日志》补充：

>**你不再受任何序列法则束缚。**

>**你不属于任何途径，也不再是守钟人。**

>**你是例外本身。**

贝尔怔然。

他本以为自己会成为新的守护者，或是某种象征性的领袖。可现在，系统给予他的，竟是彻底的“脱离”。

他不再是体系的一部分，而是体系之外的存在。

就像那颗新星，既不属于过去，也不隶属于未来，只是静静地“在”。

***

数月后，贝尔出现在东洲港口城市岚港。

这里刚刚兴起一种奇怪的潮流：孩子们开始自发绘制“不存在的钟楼”，并将其钉在墙上，声称“那里住着不会响的钟”。大人们起初不解，后来发现，凡是家中挂着这种画的家庭，成员做噩梦的频率显著降低。

贝尔走进一间小学教室，看到黑板上写着一句话：

>“如果没人听见钟声，它还存在吗？”

下面贴满了学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