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因为它在我心里响过。”
>“不存在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敲。”
>“也许钟从来不响,是我们的心在动。”
他笑了。
走出校门时,一个小女孩追上来,递给他一幅蜡笔画:“叔叔,这个送给你。”
画上是一座歪歪扭扭的钟楼,顶端站着一个小人,手里拿着一本书。背景是星空,星星排成了“谢谢”两个字。
贝尔蹲下身:“为什么画这个?”
小女孩认真地说:“昨晚我梦见你了。你说,要记得告诉所有人,心跳比钟声更重要。”
贝尔鼻子一酸,轻轻抱住她:“谢谢你告诉我这句话。”
***
当晚,他在港口灯塔写下最后一则日记:
>今日晴。
>南境祭坛崩塌,化为绿洲。
>十二链全员复苏,自愿进入休眠状态,仅保留感知接口。
>见证之网稳定运行,未检测到格赫罗斯复现迹象。
>我不再是守钟人。
>或许,我从来就不是。
>我只是恰好在这个时刻,选择了不闭上眼睛。
>明天我要去西陆高原,听说那里有个孩子出生时,掌心有齿轮纹路。
>不知是巧合,还是新的开始。
>但这一次,我不急着告诉他答案。
>我只想陪他看一次日出,听一听,他自己的心跳。
合上本子,他走到灯塔顶端,点燃灯火。
那一夜,远航的船只纷纷报告:罗盘指针轻微偏转,但航行更加平稳;夜莺在午夜歌唱,旋律陌生却温暖;而在某些人梦中,一口古老的钟缓缓转动,却没有响起。
因为它已无需提醒。
时间,终于学会了呼吸。
而在宇宙深处,那颗由钟楼化作的新星,轻轻闪烁了一下。
像一次眨眼。
像一次心跳。
像一句无声的承诺:
>我还在看着。
>你们继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