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第360章 吃醋（第1页）

陆?怔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该不该朝她走去。

一旁的袁晨曦戳了戳魏茜茜，“还不快去！”

说错话了，现在魏茜茜心虚得很，见陆?站在不远处这么看着她，她也尴尬地不知该怎么做好。

“快去……”洛姝低声提醒她。

魏茜茜咽了咽喉咙，起身朝他走去。

“怎么了？”魏茜茜感觉到陆?神色的变化。

他不高兴的时候就是这样。

“累么？”陆?问。

魏茜茜摇摇头。

他继续说：“累的话先到楼上休息，我可能还没那么快。”

魏茜茜：“……哦。”

夜雨悄至，无声浸润着庭院里的薄荷。洛姝被窗外淅沥声唤醒，侧头看见念安蜷在婴儿床里睡得香甜，小手还攥着白天摘的一片花瓣。她披衣起身，轻手轻脚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湿润的风裹着泥土清香扑面而来，檐下风铃轻轻相撞，像谁在低语。

手机屏幕忽地亮起。是一条未读消息，来自庇护中心的心理顾问：“袁晨曦今早完成首次小组分享，情绪稳定。她问……能不能见一见你送来的那本绘本。”

洛姝指尖顿住，心跳微微加快。她回了句“我明天就送来”，却迟迟没有放下手机。雨滴顺着玻璃蜿蜒滑落，映出她模糊的倒影，也映出记忆深处那一幕：袁晨曦抱着泛黄照片，嘶哑着嗓音问，“他会忘记我吗？”

那时她答得坚定，可心底其实也在颤抖。因为她知道，有些遗忘不是时间造成的，而是伤痛太重，心自动封存了所有与之相关的温度。就像聿战曾说的??最怕的不是失去孩子，是被孩子彻底抹去存在。

翌日清晨，天光微明，雨已停歇。庭院积水映着云层间透出的淡金，宛如碎琉璃铺满地面。洛姝将《听不见声音的小熊》仔细包好，又附上一张手写便签：“给愿意相信春天的人。”她没署名，但特意用蓝色墨水写了最后一行字：“风筝会飞，因为线从未断。”

出门前，聿战正蹲在厨房喂念安吃米糊，父子俩脸上都沾着点点白渍。他抬头看她，眼神温柔而了然。“今天我想跟你一起去。”他说，“如果可以，我想当面告诉她??她的儿子，也许听不见世界，但他一定记得妈妈的心跳。”

洛姝怔住，喉间一阵发紧。她点头，转身取来两把伞。

抵达中心时，袁晨曦已在会客室等候。她穿着整洁的病号服，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手腕上的纱布换了新的，脸色仍显苍白，但眼底多了几分清明。见到洛姝推门进来，她猛地站起，又迟疑着坐下，手指紧紧绞在一起。

“你……带来了？”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洛姝将包裹递过去。袁晨曦颤抖着拆开，翻开第一页时，呼吸骤然一滞。画中的小熊盖着蓝毯子，在阳光下伸手触摸风筝线；第二页，它站在草地上，仰头望着天空，旁边一行手写字：“我想听见妈妈叫我名字。”

泪水无声滚落，砸在书页上，晕开了油墨。

“这是……专门画给他的？”她哽咽。

“是。”洛姝轻声说，“每一个细节，都是为你写的。”

袁晨曦一页页翻看，指尖小心翼翼抚过那些画面，仿佛怕惊扰了沉睡其中的灵魂。当看到最后一页??小熊站在山顶，身后站着一个戴帽子的女人，两人并肩放飞一只蓝色风筝，天空写着“我想你”三个字时，她终于忍不住掩面哭泣。

“我以为……我已经不配做母亲了。”她抽泣着，“我以为只要我不出现，他就不会痛苦。可原来……还有人替我守着他。”

这时，聿战缓缓上前，在她对面坐下。“你知道吗？”他声音低沉平稳，“我小时候也曾恨过我的父亲，也恨过那个没能保护我的母亲。直到多年后我才明白，真正的母爱，有时候不是陪伴，而是牺牲。你把他送走，不是抛弃，是你拼尽全力为他换了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袁晨曦抬起泪眼，怔怔望着他。

“所以，请别再把自己关在黑暗里。”他继续说，“你值得被原谅，也值得重新活着。不只是为了他，更是为了你自己。”

室内静得能听见钟表走动的声音。良久，袁晨曦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那是她写给孩子的信，已经誊抄了三遍，每一笔都工整得近乎虔诚。

“我能……把这封信一起寄出去吗？”她问洛姝，“不用立刻给他，等他长大一点……只要有一天，他能知道，他的妈妈曾经多么努力地想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