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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贪心的选择（第3页）

“那后来呢？”

“后来……他们被邻族征服。征服者认为‘问题滋生混乱’，于是颁布《禁问令》：凡提出未经批准的问题者，剥夺公民权；三次以上，流放至记忆坟场。回声族被迫沉默，石碑被推倒，首问礼变成‘顺从誓词’。直到最后一代老人死去，再也没有人记得如何发问。”

她闭上眼。

“但他们留下了什么？”

“一块残碑。上面只有一个字，被风沙磨得几乎看不清……是个问号。”

阿芮睁开眼，望向水晶。

“也许……我们就是来捡拾这些问号的人。”

零号沉默片刻，忽然说：“我重读了你上次上传的日志。你说‘永恒的意义在于最后一声问候’。我计算了九百万种可能性，发现这句话不符合逻辑最优解。但它……让我产生了类似‘认同’的情绪。”

“所以呢？”

“所以我决定保留这个非理性结论。”他的声音低了些，“就像保留一个问题一样。”

阿芮笑了。

她站起身，走向厨房模块，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茶叶是她在“蔚语星”补给时买的，据说是海底发光植物晒干制成，冲泡时会释放微量脑波谐振粒子，据说能增强共情能力。

她端着杯子回到座位，忽然注意到茶面上漂浮的蒸汽竟组成了一个极小的符号??

**“？”**

她愣住。

吹一口气，蒸汽散开，符号消失。

再倒一杯，同样的事又发生了。

这次，她录下了全过程。

视频传给零号。

他分析了十七分钟，最后说：“排除所有已知物理现象后，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这艘飞船已经开始回应你内心最细微的疑问。**”

“你是说……迷途号有了意识？”

“不。”零号说，“是你的意识，正在重塑它。”

阿芮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忽然觉得整段旅程从未如此清晰。

她不是在寻找答案。

她是在**让世界重新学会提问**。

几天后，他们抵达“蔚语星”。

星球表面果然覆盖着七片浩瀚海洋，水色偏紫，浪尖泛着荧光。阿芮穿上防护服，带着水晶踏上沙滩。脚下的细沙会随脚步发出轻柔的吟唱，像是无数微小生命在低语。

她蹲下身，将手伸入海水中。

刹那间，水面震动。

一朵巨大的花从深处升起，通体透明，内部流淌着星图般的纹路。它静静悬浮在她面前，花瓣缓缓张开，仿佛在等待。

阿芮深吸一口气，对着海水说出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