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开始急急回想时愉方才的话是在叫他恢复原身。
看着时愉不愿直视他的侧脸,褚枭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时愉,我马上变回来,但你先不要看我的脸,好吗……”
“……”
时愉保持不动,心中冷笑。他现在惯会用这样的语气求她,暴君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了?
褚枭见她不回话,只好自己行动,周身玄气升起又散,转眼身量体型都变回了他真正的样子。时愉余光瞥见,还是面色稍缓。
“时愉……”他声音也恢复了原样,其中沙哑却掩饰不住。
“时愉……”褚枭又小心翼翼地低声唤了她一声。
“时——”
褚枭还在低声叫她,时愉却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头回来,将手伸向他的衣襟,褚枭话说到一半卡在嘴边。
眼见着就要被扒开,褚枭反应过来一把拽住合拢,他的手和时愉的双手扭住衣襟僵持住。
“时愉、你、你做什么?”
“……”时愉不答,手也不放。
“时愉?”褚枭慌乱。
“我要看。”终于开口,语气说一不二。
“看、看什么啊?”
“伤。”
“——!”
褚枭呼吸急促,时愉毫不退让。
“没什么好看的,”褚枭乞求,“跟手上一样的……”
隐尊那面具又戴回了他脸上,时愉看得微微拧眉,不过不是因为他没听话。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松开了手。
褚枭狠狠松了一口气,但旋即时愉又毫无征兆地走向门边,他心又一提。
好在只是方才他抱她进来得匆忙没关门。
时愉确保屋外无人,将门阖上,回头就看见僵在原地只是还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褚枭,衣襟还皱得明显,扭成麻花。
她走上前,伸手拽住他垂落腿边的衣袖,将人往里拉着走。
“坐那儿。”时愉手指了指方才褚枭抱她坐下的那倚榻。
褚枭一个字没问地坐下,时愉居高临下看着他。
“除了皮肉之外,还有哪些伤?”
褚枭动了动嘴,但不等他开口,时愉又面无表情地补充道:“只给你一次机会,不许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