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天音沉吟片刻,“先回去,等餸鸦醒了,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回去后,餸鸦给出的答案却让摸不着头脑。
那句【好久不见】十分怪异,产屋敷天音对餸鸦口中描述的女人毫无印象,
产屋敷耀哉沉思片刻,喃喃出声,“带着黑狼的女子吗?”
“耀哉大人,您知道?”
产屋敷耀哉抬起手,产屋敷天音握住,扶他起身,两人走到院内。
地上铺着一层白砂石,纹理似波涛,一圈一圈往外延伸至一丛又一丛的杜鹃花下。此时已过杜鹃花开的季节,只剩下一大片浓郁的绿。庭院内添水砰地落下,声音清亮。
产屋敷耀哉没有直接回答,“天音,你知道诅咒吗?”
产屋敷天音点头。
她出身神道世家,不同于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如何对抗诅咒是她们从小到大的必修。但唯独有一个诅咒哪怕倾尽举族之力一代又一代,也无法祓除。
紫眸中逐渐染上哀伤,在产屋敷耀哉注意到之前,她飞快遮掩住外泄的情绪,“那女子是咒术界的人?”
“大概。”产屋敷耀哉握住她的手,“她总会出现在有强大诅咒的地方。”
“那是好人?”
产屋敷耀哉摇头,“也杀人。”
普通人、政客、富商、诅咒师、咒术师。。。。。。
毫无规律,没有人知道她的目的。
这样一个喜怒不定,杀人全凭心意的人,按道理应该会让人心生警惕,但。。。。。。
产屋敷耀哉想起前两任当主留下的遗言,轻轻一叹。
因诅咒的侵蚀,他双眼视力逐渐下降。
院墙外,长得繁茂的紫藤花探进头,在他眼中呈现的只是色块。再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完全看不见,然后跟他的祖辈一样死在诅咒中。
与鬼王长达千年的战役中,无数鬼杀队成员为同一个目标而努力,在这一条看不到头的血路上,产屋敷耀哉冥冥之中有预感——
快到和鬼王做了断的时候了。
“这件事我们不用再管。”
*
时透有一郎记忆停留在一片血色中,反复经历恶鬼来袭的过程。痛苦不断冲刷着他,在快要坚持不下去时,有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他。
他睁开眼,意识还有些模糊。乍见光亮,眼睛不适地眯起,眼角滑落生理性泪水,隐约看见身边坐着一个人。
“哥!哥!你醒了?!”
时透有一郎终于看清。
是他的弟弟无一郎。
无一郎额头、脖子上缠着绷带,跪坐在榻边,见他醒来哇的一声哭出来。
弟弟没事,时透有一郎喜悦刚涌上心头,被撕心裂肺的哭声打断。酸涩的情绪消失干净,只感觉到头疼。
“安静点。”多日昏迷未曾说话,声音沙哑干涩,透着几分虚弱。
无一郎一下子止住哭声,生怕吵到刚苏醒的哥哥,默默流泪,尽力压抑失控的情绪。
时透有一郎目光扫过枕边的花簪,呼吸一滞,急切在房间内梭巡起来。房间不大,一览无余,除了他和弟弟无一郎再无别人。
他收回目光,艰难地动了下身子,刚抬起头,没一会卸力倒回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