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烟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贺阳的办公室门口。
贺阳的助理主动上前,“沈小姐,您来了,请进。”
沈婉烟微微一笑,然而,当助理帮她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时,她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只见贺阳的办公椅上,坐着的不是贺阳,而是余思月。
见她进来,余思月挑眉一笑,“沈小姐,好久不见。”
沈婉烟的脸色微变,打量着办公室里,根本没有贺阳的身影,她强装镇定道,“不好意思,我找贺阳。”
“他去开会了。”余思月优雅地站起身,。。。。。。
暴雨过后的第七个黎明,云崖小学的废墟上蒸腾起一层薄雾,像是大地在缓缓吐纳着昨夜的记忆。阳光斜切而下,将残垣断壁拉出长长的影子,如同时间伸出的手指,一寸寸描摹过往的伤痕。
苏晚站在老教室外,手中捧着那本《父亲日记》,指尖轻轻抚过封面上磨损的笔迹。她没有急着离开。这里的一切都还带着顾砚之的气息??一块歪斜的课桌腿是他当年亲手钉正的;墙角那道裂痕,是知远五岁时不小心用铁锹砸出来的;黑板上方残留的粉笔字迹虽已模糊,却仍能辨认出“自由”二字的轮廓。
她走进教室,把日记本放在讲台上,像是一种归还。
忽然,地面传来轻微震动。不是地震,也不是车辆驶近,而是一种低频共振,仿佛从地心深处传来的脉搏。渡鸦从门外冲进来,脸色凝重:“信号又出现了!不是来自卫星,也不是‘苏格拉底网络’的常规节点……这次是从地下。”
“地下?”苏晚皱眉。
“对。”渡鸦调出手环投影,一幅三维地质图浮现眼前,“我们在学校下方八百米处探测到一个封闭空间,结构精密,能量读数异常稳定。最奇怪的是……它的建筑语言和‘母巢’核心舱完全一致,但建造时间至少早了三十年。”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早在十年前,顾砚之就曾提过一句模糊的话:“真正的实验,从来不在我们看见的地方开始。”
她蹲下身,手指触碰冰冷的水泥地。这所小学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原为边疆支教点,后来荒废多年,直到他们重建为避难所。可如果……它原本就是某个更大计划的一环呢?
“准备钻探设备。”她站起身,声音冷静如冰,“我要下去。”
“太危险了!”渡鸦拦住她,“万一那是‘净思局’遗留的陷阱?或者更糟??是‘母体’未被清除的残余意识?”
“如果是陷阱,它等了五十年才启动。”苏晚望着窗外渐亮的天光,“而如果是他留下的东西……我不能让它继续沉默。”
三小时后,一支小型勘探队在操场中央架起了静音钻机。随着岩层被逐层穿透,空气中开始弥漫一股奇特的金属味,像是锈蚀的铜与烧焦的神经纤维混合而成。当钻头触及目标深度时,机械臂送回一段影像??
一道圆形合金门嵌在岩壁中,表面刻满符号:有汉字、数学公式、DNA螺旋图谱,还有无数孩子手写的“为什么”。中央则是一枚生物识别锁,形状竟与顾砚之常用的私人密钥卡完全吻合。
苏晚取出随身携带的卡片。这是他在婚礼那天交给她的,说:“有一天你会明白它的用途。”十年来,她从未找到匹配的插槽。
此刻,她将卡轻轻插入。
咔哒。
一声轻响,仿佛跨越时空的钥匙终于找到了锁孔。
合金门缓缓开启,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墙壁泛着幽蓝微光,每隔几步便镶嵌一块记忆晶体,每一颗都闪烁着不同画面:一个男人在雪地中奔跑、一群少年围坐在火堆旁争论哲学、一位母亲抱着婴儿低声哼唱童谣……
“这是……记忆回廊。”渡鸦喃喃道,“顾砚之把自己的人生片段编码成了导航系统。”
苏晚一步步走下阶梯,心跳随脚步加快。尽头是一间圆形大厅,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立方体,周围环绕十二根光柱,构成类似星轨的运行轨迹。
她走近,立方体突然激活,投射出全息影像??
是顾砚之。
但他看起来比记忆中年轻许多,穿着早期“塑形计划”的研究员制服,眼神清澈却藏着疲惫。
【日志编号:Ω-001】
【记录者:顾砚之】
【日期:2035年1月1日】
“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回声协议’已成功触发,而我也早已消失在数据洪流之中。我不确定你是否还记得那个问题??我们究竟是在拯救人类,还是在重新定义人性?”
影像中的他停顿片刻,望向镜头,仿佛直视苏晚的眼睛。
“我知道你来了。因为你总是这样,在风暴中心寻找答案。但现在,请先听我说完这个故事。”
“四十年前,‘净思局’并非凭空诞生。它的前身是一个名为‘启明会’的学术联盟,初衷是为了应对全球认知危机??信息爆炸导致人类集体注意力崩溃,真理被情绪淹没,理性沦为装饰品。他们想建立一套‘终极教育体系’,让每个人都能快速获得正确答案。”
“但他们犯了一个致命错误:把‘解决问题’当成目的,却忘了‘提出问题’才是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