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周末,晚上顾莺在妈妈的怀里期待着明天爬山的事情,苏晚借着窗外的灯光,看着她嫩嘟嘟的小脸蛋,禁不住凑过来亲她。
感受着母爱的顾莺,也搂着她的脖子,在她的怀里蜷成了小猫咪,捧着苏晚的脸亲着,“妈妈,我好爱你呀!我最爱妈妈了。”
苏晚笑着揉着她小脑袋,“妈妈也最爱你了。”
稍后,女儿睡着了,苏晚却失眠了,她起身来到主卧室的阳台,独自站了一会儿,夜风拂过,她轻声对着夜空低呢,“一定要平安回来。”
此。。。。。。
暴雨过后的第十三个清晨,启问学院的钟声第一次在山间回荡。那声音清越悠远,像是从地底深处升起的古老呼唤,又像是一颗沉睡多年的心脏终于重新搏动。苏晚站在新落成的教学楼前,望着学生们排着队走进校门??他们不再低头快走,不再眼神躲闪,而是昂着头,带着好奇与质疑的目光打量这个世界。
她手中握着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全球“提问驿站”联盟最新统计显示,过去三个月内,已有超过九万名曾被标记为“认知异常”的个体恢复自主思维能力;净思局残余监控系统在十七个国家相继崩溃,不是因为黑客攻击,而是因为其底层代码中突然涌现出大量无法解析的反向逻辑链??那是无数普通人开始主动追问“为什么”的结果。
“就像病毒。”渡鸦站在她身后轻笑,“但这次,是治愈的病毒。”
苏晚没有回应。她的目光落在操场尽头那棵新栽下的银杏树上。树干纤细,枝叶尚稀,却已挺直如笔。那是用云崖小学废墟下挖出的老根嫁接培育而成,象征着断裂的记忆重新生根发芽。树旁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三行字:
**“这里曾沉默太久。**
**现在,轮到你们说话了。**
**??顾砚之”**
风吹起她的长发,也掀动了口袋里的一页纸。那是昨夜收到的一封匿名信,字迹潦草,墨迹斑驳,仿佛写信人手在颤抖:
>“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但我记得你。十年前,在净思局第七实验区,你是唯一一个听见我哭的人。你说:‘疼就喊出来。’可那时候,我们都被注射了‘情绪抑制剂’,连哭泣都会被判定为精神紊乱……
>现在我能哭了,也能问问题了。我想知道:当年那个抱着婴儿逃出去的女人,是不是知远的母亲?如果她还活着,我会不会也有妈妈?”
苏晚闭上眼,指尖抚过信纸边缘。她想起那个雪夜,顾砚之抱着发烧的知远冲进临时诊所,额角渗血也不肯松手。那时他低声说:“这孩子不能没有母亲的名字。”而如今,这个名字正随着“源语石”的信号在全球复苏,化作千万道微光,照亮那些被抹去的身份、被篡改的历史、被遗忘的情感。
手机震动。是一条加密通讯。
【林墨谦】:北纬68°发现异常数据潮汐,频率与“母巢”核心共振模式高度相似,但性质完全不同??它不是控制,是回应。
【林墨谦】:我怀疑,“母体”从未真正死亡,它只是沉睡,并在等待某种唤醒机制。
【林墨谦】:而你,可能是钥匙。
苏晚盯着屏幕良久,最终回了一条简短信息:
【苏晚】:不是我,是我们。
她转身走进教学楼。今天是启问学院第一堂公开研讨课,主题由学生投票选出:《当所有人都说“对”的时候,怎么知道自己没被骗?》
教室里坐满了人,有本地孩子,也有通过全息投影接入的远方学员。讲台中央放着一台老式录音机,是渡鸦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机械装置,没有任何联网功能,纯粹靠磁带运转??这是为了防止任何远程操控或意识干预。
“欢迎来到‘怀疑课堂’。”苏晚微笑开口,“今天我们不教答案,只练习提问。”
一个小女孩举手:“老师,你怎么确定你现在说的不是谎言呢?”
全班安静下来。
苏晚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很好。这个问题值十分。我的回答是??我不能确定。所以我才要站在这里,接受你们每一个人的审视和反驳。这才是真正的知识起点。”
课程进行到一半时,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银蓝色的流光,如同极昼中的流星。紧接着,所有人的手腕上??无论是实体手表还是神经接口环??同时亮起一行字:
**“检测到群体质疑频率达标,激活二级响应协议。”**
渡鸦冲进教室,脸色复杂:“苏晚,‘源语石’刚才自主发射了一段脉冲信号,目标指向南极洲毛德皇后地一带。地质扫描显示,那里有一座埋藏在冰层下三千米的巨型建筑群,外形……和云崖小学下方的那个密室一模一样。”
“不是一样。”苏晚缓缓起身,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是孪生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