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
陈运说:“吃了。”
没吃的话她现在应该在使劲儿琢磨,而不是干活——
可她心里装着事儿,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雷平之前还考虑过是不是迟柏意出差之类的,后来她走后自己一个人再细想,觉得不对。
理由很简单。
人走之前她就这样儿了。
准确来说,是降温之后她就是这样。
向来听说精神病是春天犯得凶,没听说有冬天不爽利。
而且这人吧,除非利益相关否则一般都是嘴死硬,问也问不出个名堂。
反正雷平好话歹话最近都说尽,也没敲开她心门。
雷平打算放弃了:
“吃了出去,店我守着,别闷在这儿。”
心情不好……出去玩一玩应该能好点儿?
“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就不适合待在家里。自己转转去,吃点好的。”
陈运见鬼似的看看她,再看看外头凄风苦雨乌云惨淡的天——
这叫天气好?
“而且你不今天还有事儿?有事儿办事去。”雷平假装看不到她的眼神,伸手夺过拖把,将人往门口赶,“走吧,快走,再不走天该黑了。”
陈运被撵鸡一样挥退到店门外,还想挣扎一下:“不行,货还没到呢。”
“货我来等。”这个放着自己门面不管,跑来人家店里留守的老板说,“再说你没看那俩都跑了,就剩下咱俩被套牢在这儿了吗?”
“又不是出去玩儿,迟柏意是有正事,而且迟柏意可累了……”
雷平才不想听她的迟柏意经,就“嗯嗯”地随便敷衍:
“对对,正事正事……”
“钱琼姐也没有乱跑,钱琼姐还……”
比之迟柏意,雷平更不想听到钱琼:
“那你有没有正事,你是不是就有正事?”
陈运被打断之后略呆,愣愣地转动一下脑子,犹豫道:
“应该……算吧。”
“要不要紧?”
“要紧……”陈运迟疑,“要紧,也不是特别要紧。”
“你到底是不知道要紧不要紧,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去做?”
陈运垂着眼思索几秒钟,道:
“不知道该不该去。”
雷平心里长长“哦”了一声:
“那这容易——你今天想这事儿没有?”
陈运说:“想了。”
“想了多久?”
想了一天。
雷平也不在意她没回答,继续问:
“那今儿要不去,你明天还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