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江月点头,“做了好大一桌菜呢,她……她都给我发照片,说就等我们了。”
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脸:“而且还有我的房间呢,收拾得特别好……姐你知道吗,我都有房间了,自己家的房间了!”
“你都说一路了我能不知道吗?”钱琼笑笑:“你家里人估计得一块儿在村口接,不知道放不放鞭炮——哎,给你带的东西都收好了?”
“收好了。”江月摸着自己身上一直没取下的包,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说:“谢谢姐。”
“客气。”钱琼一打方向盘,“日子长着呢,有谢回头说。对了,你过年还跟不跟我们走?”
江月还真没想好。
钱琼也没看她,道:“照我看,小陈运说得没错,家里人确实疼你。想留就留下,不想留也不用勉强。毕竟生活嘛就是……”
“一点点意外,一点点感动,一点点惊喜。”江月笑着接上。
“还有一点点喜极而泣。”钱琼点头。
当然,对于花了十五年终于走回家的江月来说,这四者并不难理解,很快就尝了个遍。
而同样尝了个遍的还有一旁被卷入得很彻底的钱琼(她现在明白陈运为什么不来了),以及那俩在山上大包小包面面相觑的人——
风很大,雾凇林也很大,雾凇林前的湖面更是光溜的超大,晶莹剔透,恍如仙境。
钓鱼是不用想了,要钓鱼还得先破冰。
划船……没船。
至于露营……
迟柏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您说基地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对方一摊手:
“就是没了,不干了。你们是要去玩儿吗?”
“想玩儿去玩儿呗,随便玩儿,爱怎么露怎么露,不收你们钱。”
陈运张大了嘴。
此人看见立刻又补了一句,道:“放心吧,冬天也没蛇,我们这儿野猪跟熊都不来。”
可这不是野猪跟熊的关系啊。
迟柏意还在伤心:
“没基地了,没地方,没设备……”
“所以你俩就可以随便啊,爱怎么扎帐篷怎么扎,想怎么住怎么住——喏,瞧见没?”
陈运愣愣地跟着她手指往右边看,迟柏意也一起看。
“就那个库房,帐篷什么的都有,自己搬吧。”
“要搬吗?”
俩人摇头。
“那去吧,顺着外面那个小路自己走,左拐右拐再左拐,走到空地就到了,哦那儿可能不是空地了,现在草比较高……”
最后陈运听了一耳朵方位晕头转向地跟着迟柏意出去。
站在这个看起来很不像游客中心的门口,迟柏意很茫然地说:
“我明明记得这儿以前还有个道观啊。”
“有啊。”背后一个声音道:“原来你们要来道观啊,来呗,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