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坐得悠哉,盘着腿翻手机:“说你生日,我要请你吃饭。他还说‘那你多带她走走,别老让她守着我’。”
“……他真的这么说?”
“真的。”沈稚抬眼看她,眨了眨眼,“你干嘛一脸不信?你家那位谢总这么体贴不行?”
温尔低头系鞋带,轻声说:“他最近康复训练很累,我也帮不到他什么……”
“他让你出去玩,就是不想让你觉得你陪他是负担。”沈稚把手机扣在桌上,站起来走过去,“你到底换不换裙子?”
温尔看着镜子里自己一身针织衫牛仔裤,有点犹豫:“不是就一起出去玩一玩吃个饭吗?”
“尔尔。”沈稚靠近她,一边伸手把她头发从耳后拨下来,一边耐心又坚定地说,“你一年才生日一次。再说我今天穿得这么隆重,你不配合一下,像话吗?”
“你穿得隆重,是为了拍照吧。”
“我拍照你也得好看啊。照片里不就我们俩?”沈稚扬了扬眉,“况且你今天状态不错,眼睛都亮。”
温尔还是犹豫,低头翻了翻衣柜。
沈稚一把从床底下拽出她那条粉色丝缎连衣裙,展开晃了晃:“这个,穿它。”
温尔抬眼看她:“你什么时候把我衣服翻出来的?”
“早上你洗澡的时候。”沈稚笑得心虚,“我不翻,你能自己挑这个?你出门穿的都跟上班差不多,连我都看腻了。”
“……你这么安排,谢丞礼知道吗?”
“他又不跟我们去。”
温尔半信半疑地接过裙子,换衣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说……他真的没安排别的事?好歹也是我的生日啊…。。”
“安排了啊,不是说了晚上咱们仨一起吃顿饭?我特地跑来柏林陪你过生日诶。”沈稚坐在床边看她套上裙子,又开始夸,“这颜色你穿漂亮,好看得要命。”
“你今天夸我第几次了?”
“夸你又不收费,这是寿星才能享受的待遇。”沈稚笑,“快点,鞋我都替你选好了。”
十一点半,两人出现在柏林一家艺术馆的咖啡角。
阳光正好落在白色桌布上,光影被藤蔓筛成一地斑驳。窗外绿意葱茏,室内清凉又静谧。沈稚拉着温尔一通拍照,从花墙拍到吊灯下,从沙发角落拍到露台门前。
温尔坐在长椅边喝果茶,实在忍不住:“你今天……到底是带我来放松,还是当我的摄影师?”
“都要。”沈稚毫不犹豫,“你今天是主角,不美不行。”
“那我就随便笑笑?”
“不行,嘴角得弯四十五度。”沈稚拿手机比着,“还有你睫毛太长,拍出来像闭眼了,睁大点。”
“……你要不给我画个表情模板?”
“也可以,我给你AI建模。”
两人笑成一团。
笑完后,温尔靠着窗沿安静了一会儿。沈稚看她的侧脸,没吭声,只把点好的甜品往她那边推了推。
“你说。”温尔忽然轻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够稳重?”
“怎么突然问这个?”
“也没怎么。”她咬着吸管,“就是感觉,谢丞礼吧,总拿我当小孩。其实有点烦。”
沈稚顿了顿,认真看着她。
“尔尔,这是好事。”她说,“你以前总是对所有事都想得太多。现在就很好,很烦也很好。我有点理解为什么你愿意等谢丞礼那么久了。还算值得。”
温尔看着她。
沈稚笑了笑,伸手将温尔垂下的发丝拢在耳后:“真好。”
温尔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把脑袋搭在沈稚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