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看着孤。
“第一次有人这样唤么……甚好,往后只有孤能唤你此名。”
“夫妻间都会有个外人不能唤的称谓,你和他不曾?
“也是,你那前夫短命。”
一句句话声调温和,却从温雅中溢出含蓄的锋芒。
说话的是赵太子容濯,她的……
夫君。
这两个字在脑海里萦绕,灼玉仿佛回到赵国宜阳殿中。
夜风拂动,罗帐摇曳,铃音阵阵,她在浮沉激荡的眩意中抱紧身上的人,连声央道:“殿下,夫君……”
他却拥得更用力,直到不能再亲近才抱着她不动,他俯下身,长指温柔地拨开她濡湿的额发。
“看着我。”
他逐字逐句地道,见她羞赧闪躲,长指掰过她的脸颊让她看她,四目相对,他清濯的眸光晦暗。
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交缠融合。
帐外忽然间传来陈媪惶恐的呼声:“殿下、翁主,你们不能这样,这是孽缘,乱了伦常啊!”
灼玉思绪懵然顿住了。
神思错乱混沌,她不明白陈媪为何不顾礼节在她和容濯亲近时闯入,上方的人按住了她。
又抱紧了一些。
他满足轻叹,低声唤她。
唤的却是——
“王妹。”
灼玉如遭当头一棒,令人沉迷的愉悦中混入震惊、羞耻,将她整个人撕扯成碎片,她艰难出声。
“容……别,我们不能——”
“翁主?”
有人晃了晃她肩头,另一个苍老但和蔼的声音传来。
“翁主、翁主!您只是魇着了,别怕,别怕,快快醒来。”
灼玉睁眼,从梦中惊醒。
梦中画面未散,她抚着心口,重重地吁出一口浊气,还好,还好那是梦,没有真切发生过。
随即又绝望地想起,那不是梦。
是前世已发生过的事。
怎么会这样……
灼玉懊恼地将脸埋入手掌中,庆幸容濯不在跟前,一抬头竟对上那双沉静深邃、略带思忖的眸子。
容濯不知何时坐在她榻边,修长手中端着一个玉碗。
“啊!!”
灼玉蓦地惊叫坐起。